周叶-手腕（1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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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他自己去找叶秋。这是他与叶秋两个人的秘密。
周泽楷因此看见了叶秋不同外人所见的一面。这个omega，这个男人，叶秋。叶秋经常睡在那栋破烂的别墅里，偶尔他去得早了，叶秋开门的时候都懒懒散散的，招呼他自己坐，然后从冰箱里翻出冷披萨吃。
他还问周泽楷吃不吃，周泽楷不吃，他似乎还很遗憾。
“我热披萨很厉害。”叶秋态度认真地自我吹捧。
“嗯，厉害。”周泽楷商业回吹。
一个多月后，周泽楷逐渐也熟悉了他这副模样，有时候早上带早餐来给他吃。叶秋虽然自称热披萨技巧出众，还是高高兴兴地吃掉周泽楷的投喂，还要夸周泽楷为人乖觉。
“……”周泽楷道，“谢谢。”
“年轻人，太客气了。”
叶秋并不单教他格斗，也教了他很多别的事，比如道上称王称霸后的规矩，也会讲一些。叶秋自然有自己行事的准则，周泽楷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有一次，叶秋跟他说过嘉世曾经挖出过一个钉子，估计也有点背景，警方跟他们私下说，可以一换一，一换二也行。
叶秋问周泽楷：“要是你，你换不换？”
“不。”周泽楷摇头，“背叛的人……先死。”
叶秋笑得有点意外：“你还挺狠。”
他狠吗？周泽楷心想，可是对一个人狠，才是对其他人不狠。
“你怎么做？”
“换了啊。”叶秋说，“然后你叶哥亲自动手，在码头把他一枪了结了。好险啊，差一点就让他跑出海外去了。”
他满脸平淡，好像说了件十分寻常事情。
……，周泽楷心想，我狠？你才狠。
除此之外——叶秋确实三教九流，什么都会。有次格斗教完，周泽楷坐着一口接一口灌水，看叶秋在一旁玩扑克牌，十根白皙的手指翻飞一样将扑克滑出一个圆弧。轮回名下虽不靠赌场赚钱，但也有涉猎，周泽楷的眼睛就落在了叶秋的手上。
叶秋问他：“玩不玩？”
周泽楷点头。
两人休息时对着玩21点，叶秋这方面也玩得特别好，几把就赢了周泽楷口袋里乘电车回去的钱，他数着钱，笑：“看来今天你只好走回去了。还想不想玩？”
嫖赌果然能拉近男人的距离，周泽楷和他开玩笑：“玩。身无分文。”
叶秋笑了一声：“你要卖身给我不成？不要了。”
“卖艺？”
“你会什么？”
周泽楷认真想了一会：“射枪，画画……”
叶秋笑了：“别了，风花雪月的，买来亏大了，还是敬谢不敏了。”
周泽楷倒也没恼，一副但闻其详的样子。
叶秋跟他炫耀，将扑克牌都收拢在手心，在空中抛了一把就合拢过来，这是赌场里荷官每日发牌时练习的手法。
叶秋自己唏嘘不已：“看看，好多年不做了，我还是做得这么好。想你叶哥小时候给人调过酒，发过牌，打过黑拳，可以说是无所不会了不得了。因而我卖到哪里都有人要，不像你行情这么差，只能卖脸。”
周泽楷：“……厉害厉害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忍不住都笑了起来。
张益玮做周泽楷师父也是十分尽心，然而毕竟没有叶秋这样的名头。
人的名树的影，叶秋的世界确实绚丽多彩，他一个人就像一个万花筒，千姿百态，如梦如幻。
周泽楷开始时，是忍他多些，后来，反而是想他多些。
从那时开始，他第一次逐渐领会到omega的涵义。
半年之后，张益玮似乎听说了些什么，隐晦问过周泽楷此事，说你每周都去老城区那边是干什么的。
“有个omega。”周泽楷想了想，回答。
张益玮愣了愣，没想到他这样说，问道：“你养的？”
周泽楷摇头，诚实道：“养不起。”
张益玮左思右想，困惑道：“哪里找来的？小心别是个条子或其他家族的钉子。”
“不会。”周泽楷回答。
他既然这么说，张益玮也就只能接受这个设定。只是后来周泽楷发现自己学校里多了些有意无意往自己身边靠的omega。
周泽楷有点想笑，和叶秋说到这件事。叶秋聪明得要死，眼珠一转，笑着问他：“身边多点艳遇有什么不好，笨小周。”
周泽楷伸手捏住叶秋的脸，叶秋笑着把他往旁边拎开：“好好好，你洁身自好。那我问你，你师父操心的是什么？”
周泽楷心道，他听说咱们俩孤Ａ寡Ｏ，你觉得呢？他老实道：“担心我被色迷惑。”
“你会么？”
周泽楷缓缓摇头，他对叶秋虽然已很欣赏，但……周泽楷顿了顿，更重地摇了摇头。
叶秋含笑：“那不就行了。”
周泽楷心中陡然明白过来，啊了一声，诚恳道：“谢谢。”
叶秋哈了一声，凑过来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：“口说无凭，你想怎么谢我？”叶秋凑得近，一双薄而弯的嘴唇似乎都近在咫尺。周泽楷心头反而猛烈跳了一下，一下子拂开了叶秋的手。
叶秋满脸茫然。
周泽楷道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没事。”叶秋无所谓地摆摆手。
周泽楷定在原处，若是叶秋待谁都这样，也无怪他身上总有那么多流言绯闻。这个念头又莫名得让周泽楷心情糟了起来。
半年之后的十一月初，周泽楷的生日要到了。
港城是岛城，在南方海洋上。进了冬日倒也没有多寒冷，周泽楷年轻气盛，穿得是薄毛衣，进了房间总要脱外套。叶秋倒是一副怕冷的样子，穿上了厚厚的外套。
周泽楷看他的样子，忍不住问：“冬眠？”
叶秋抬了抬眼皮，理所当然地说：“怕了吧？”
周泽楷笑。
很快到了生日当天。
这晚，周泽楷的同学们拉他去钱柜闹了一顿之后，一批轮回相熟的叔伯来给他祝生。
张益玮走之前，周泽楷陪着他悼念了一番亡母。
那个美丽的女性已经去世太久，周泽楷那时候还年纪小，不太懂得离合的感情。而他懂得的现在，看清楚了他表舅眼里怀念时的微弱泪光。
周泽楷默然心想，他其实足够幸运。
也是那一天开始，他主动对张益玮请缨，希望参与到轮回的事务中。张益玮笑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说：“好啊。”
港城的冬季过得很快。
那天过后，张益玮给他安排了跟着一个自己一个得力副手姓方的身边。
方副手年纪大得很了，和周泽楷本来也就是面子上的交情，年龄差得也大。他快要金盆洗手的年纪了，临时沾了个烫手山芋，倒不知道拿他怎么指使好。
想了半天，干脆叫来自己儿子与他相交，一起管轮回名下几个酒吧。
他儿子是留洋回来的学生，叫做方明华。年纪比周泽楷还要大上一些，喜欢穿休闲西装，说话很大方，笑容也很合宜。
一见面，方明华见面含笑叫周泽楷：“周少。”
周泽楷嗯了一声。
两人在方明华的办公室里对着坐，认识认识。
方明华聪明，知道这位将来便是自己顶头上司，也不在乎周泽楷看起来脸嫩，说话行事都有三分敬意。周泽楷性子也沉稳，能听人言，两人聊了几句，就熟络起来。
方明华让人拿来文件，介绍名下的几间酒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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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今天好早哦（突然感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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